翌日清晨。
陈洋趁柳千叶熟睡之时,便悄然起床,跑到洗手间,放水冲澡。
柳千叶呢喃了一句:“老公,你那早起床干嘛?”
她翻身抱过枕头,搂得紧紧的,又睡着了。
陈洋冲澡出来,穿上一套运动服,把西装和皮大衣,放进一只大皮包里,便拎着两只皮包,驾车回归法租界别墅。
他把邵试君送的那盒大黄鱼拎出来,又乘黄包车到江边,划船回归愚园路别墅。
他喂狗、遛狗、训狗、逗狗一番,便抱两条狼狗放进轿车里。
然后,他换上西装,套上皮大衣,戴上礼帽和墨镜,很酷的驾车来到附近的意大利式古堡。这里已经是陈劲中的新家了。
戒备森严。
一支六十多人的武装,保卫着陈劲中的家。
每天六班岗。
每班十人荷枪实弹的警戒。
像陈劲中这样富可敌国的人,必定会拥有一支很强悍的安保队伍。
门岗熟悉陈洋,放他的车进入公园式的庭院。
陈洋驾车进入公园式的浩大花园里,在一株大树下,停好车,又推门下车。
他把双手放进裤兜里,很酷的漫步在庭院里,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逛漾在这座意大利式的古堡花园庭院里,陈洋感觉就像走进一场梦里。
真美啊!
安保巡逻队持枪来来回回。
鹅毛大雪又顺风而洒,霎时就缀满了院里小湖边低垂的柳枝。
屋檐上铺满了白雪,屋檐下结满了冰凌。
古堡蒙着一层白色的薄纱,干净澄澈,而又朦胧韵致。
陈劲中听说陈洋来了,马上出阁相迎。
他迎面笑道:“怎么样?这里美吧?”
陈洋笑道:“若我可以雇人看家护院,这座古堡,我就不让给你了。”
“哈哈哈哈……”
陈劲中大笑起来。
他和陈洋肩并肩地走进古堡,来到西餐厅,在一群佣人的侍候下,一起品尝着西洋式的早餐美味。
陈洋侧身挥挥手。
一群佣人懂事的离开西餐厅。
陈洋又边吃边说:“老兄,小弟还有一件事拜托你。我在街头收养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准备来年春天,送她到名校念书。不过,你知道,我那里不安全,我让她认你为义父吧,你负责派人护送她上学,接她回家。我会请名师过来辅导她。这小姑娘很漂亮,很聪明。她会叫我叔叔。”
陈劝中笑道:“呵呵,好啊!老哥生了四个儿子,就缺个女儿。啥时候接过来?她现在哪里?”
陈洋说道:“我暂时把她放在乡下,很快会接过来。拜托你了。啥事都麻烦你,小弟真的很不好意思。”
陈劲中笑道:“哪儿话?什么叫兄弟?以后再客套,我可不欢迎你喽。”
陈洋感动地点了点头,啃起了面包。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劝服秦义,把苗苗接到城里来念书。
无论如何,把孩子接到城里,接受先进的教育,接受先进的理念,是不会错的。
这是他唯一的侄女,他得好好培养她。
他也很想有个孩子,但是,他又不敢结婚。
太危险了。
他天天都像走钢丝似的。
只是,别人都以为他很潇洒。
没人知道他心里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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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陈劲中又边吃边说:“兄弟,红玫瑰盘回来了,仅六十条大黄鱼。之前,盘出去的时候,是一百三十条大黄鱼。现在,老哥请了建筑队重新简单的装饰一下,预计六七天后就开业了。届时,你得把宝岛请来捧场。”
陈洋笑道:“呵呵,老兄,你赚大了。请宝岛出场,没问题。他儿子板田仓夫准备和柳千叶结婚,我会向宝岛建议,把板田仓夫的婚礼搬到红玫瑰来办。我会说,宝岛司令阁下,先去视察视察。他肯定会来。”
“哈哈哈哈……”
陈劲中又被逗的大笑起来。
两人吃过早餐,便到一楼向阳的西洋房,看望胡璇。
陈劲中告诉陈洋:“刘妈和何嫂两人专职侍候胡璇,胡璇昨夜还醒来一次,叫了声陈洋,只可惜,瞬间又合上眼睛,怎么唤也没唤醒过来。”
陈洋顿时激动泪下,哽咽地说道:“老兄,救活胡璇,功莫大焉。这辈子,我的命都是你的。她要活过来了,我就和她结婚,我和她生一大堆小孩。”
陈劲中伸手搂着陈洋的肩膀,一起走出胡璇的房间,说道:“兄弟,放心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哪儿的人?但是,我知道,你绝对是好人。你把高老黑的福寿烟馆炸了,民心所向啊!烟馆被炸,以后,会有很多人流向红玫瑰。当然,以后,你有用得着我的卫队的,尽管说,老哥鼎力支持。我这里的人,大部分是忠诚的,是可以用的。他们很多以前是流落街的乞丐,都恨小鬼子让他们无家可归。”
陈洋抹抹泪水,点了点头,然后告辞,驾车去上班。
大雪纷飞。
一眼望去,都是白雪皑皑。
今天,汪明婕更早的来到了侦辑处大院。
昨晚,陈洋认亲的事,让她整夜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现在,她很怕。
因为她知道陈洋是一颗定时炸弹。
现在,只是她没拿到陈洋的证据。
有时候,她拿到了,也亲眼目睹了,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又有新情况发生。
她没来得及收集陈洋的证据。
可她母亲又那么欣赏陈洋。
苦恼啊!
此时,她来到办公室,掀开窗帘,倚靠在窗口前,眼望着窗外的雪花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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