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的极是。只是这林姑娘侍母极孝,我去劝她,她再恼了我,可如何是好?”春纤闻言,一脸为难,“到是姐姐亲自去更好一些,林姑娘今日还跟我夸姐姐好呢。说若我有姐姐一半好,她就受用了。林姑娘现在还记得她来那日时,姐姐夜里如何劝慰她呢。若姐姐去,此事定然不用愁了。”一脸怕事又躲事的怂恿袭人往前冲,就这一番表现,春纤都要给自己连点十二个赞了。
这演技,杠杠的。没进娱乐圈,那都是娱乐圈的损失。
嘻嘻 ~~
袭人一听这话眼角抽了抽,想了想又继续游说春纤。死道友不死贫道,还是春纤上吧。
“我去原也没什么,只是我和妹妹身份不同,我如今虽然侍候宝玉,可到底是老太太的丫头,我去说这事,再叫林姑娘误会是老太太的意思,岂不叫她们娘们心生芥蒂?说来说去总不如妹妹合适。”
“我合适是合适,可我也没那么大的体面呀。再有,林姑娘若有气没处使再撒我身上...”今天还拿鸡毛掸子打我了呢。这么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春纤一咬牙,一跺脚,“算了,我去就我去吧,我能有今天多亏了袭人姐姐帮我周旋。若无姐姐,我也进不得荣庆堂。”
前面还在想给春纤什么好处叫她乖乖做事,中间那句话一出来,袭人还心忖了一句什么好处都不用给,到是省下了。可最后一句说完,袭人之前的想法都压下去了,只剩下满满的心虚和尴尬。
春纤进荣庆堂这事...还真不是她做的。
“放心,记得你的好,总不会叫你吃亏。”算了,先把眼前的事应付过去再说。
春纤笑笑,没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而是说起了旁的。“对了,姐姐不妨跟你们二爷说一声,林家来的这位姑娘自小爱读书,林大人又重视,到是养了不少读书人的习惯秉性。宝二爷若想找林姑娘玩,最好错过了早晚的时辰再来,免得大家越来越熟,林姑娘见天的跟宝二爷玩你考我问的游戏。这事要是传到二老爷那边,让二老爷发现哥哥竟然被妹妹给考糊了,你瞧着吧,宝二爷免不了一顿胖揍。”
“这样呀。”袭人点头将这事记在心里,然后又小声跟春纤抱怨,“若我们二爷有林姑娘这样的读书劲头,何愁我们这些做人丫头的也跟着上火着急呢。”
尤其是听到二老爷又唤宝玉这种话时,她们怕是比宝玉自己都要担心。
“也未必是好事。”春纤叹了口气,一脸无奈,“林姑娘听说我略识几个字,叫我明儿跟她一道练字呢。你说说,这都什么事。有那功夫我做两色针线不好吗?”
袭人一听这话,扑哧一声笑了,“那你还是跟着林姑娘练字吧,竟别糟蹋那好针好线好面料了。”
春纤:“......”
其实在女红上,她还是有些天赋的,就是开发的有些晚了。
......
又与袭人说了一会儿话,叫袭人欠她和黛玉一份人情后,春纤便抱着肩膀冻得哆哆嗦嗦的回了碧纱橱。
一回来,见黛玉还没睡,春纤直接将外裳脱了,又在熏笼那烤了烤手,便上床将黛玉一把抱在怀里,闹她给自己取暖。
黛玉气得只想咬她,可惜干不过春纤,就只能一脸别扭的乖乖给春纤当暖炉。
“做什么去了那么久?”黛玉想到她半本书都快看完了,春纤才回来,语气酸酸的质问她。
将刚刚她跟袭人的谈话学了一遍给黛玉听,不等黛玉做出反应,春纤又道:“......我刚刚就想了,与其闹将开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不如这事咱们委屈些,直接拿点好处就得了。”
黛玉斜了春纤一眼,没好气的嘟囔,“我本来就委屈。”虽是嘟囔抱怨之词,但说出来的话里却带着几分黛玉都不自知的撒娇味。
“你来京城也有几日了,是不是还没给林大人写信报平安?”黛玉笑眯眯的给黛玉出主意,样子就像一只偷鸡的狐狸,“你就说外祖母家里看着富贵,其实特别的穷。人多地方也小,你来了以后特意给你挪了碧纱橱的里间居住。虽然你二表哥就住在碧纱橱的外间,进出都要经过表哥的房间,多少有些不方便;再虽然,这个碧纱橱里间小的可怜,还没一扇窗户,夜里点了熏笼都不敢睡踏实,生怕一个不注意就煤气中毒了,克死京都。但你外祖母是真心疼爱你的。为了不叫你触景生情,忆母悲痛,竟叫所有兄弟姐妹都换下素服,彩衣娱亲......对了,你在信里再写上这么一段话。”
“...什么话?”
“父亲你时常说外祖母家家境殷实,来时还不叫我带银子入府,怕侮辱了府上,坏了亲戚情份,但我瞧着外祖母家并非父亲所说的那般。外祖母那么疼爱我,给我做的冬衣却没一件是贡品的料子,就连丫头去厨房取个吃食都需要另拿银子呢。
父亲,外祖母待我极好,我也不想她为了家中这些索事晚年多烦愁。不若将母亲留给我的嫁妆送还外祖母家,以解穷困。
住处,守制,银子,我就想到这些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组织一下语言措词柔美一些,全都写进家书里。明早将信送给老太太,烦请她派人帮你送到扬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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