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康他们几个上了河堤,四个人说说笑笑又即将来到扎根上次看见那几位老汉掷骰子的地方。看到那个地方又围了一群人,柳扎根非常兴奋,“赶紧过去看看,又有人掷骰子了!”
当他们来到跟前,却发现是一群老太太在围着一个须发皆白、穿着一件灰色长袍的老汉。他们挤进去听了几句,那个老汉原来是一个算命先生。几个人感觉没意思,就又去了戏台场子。
当他们赶到戏台场子,大戏已经开始了,来看戏的人明显比扎根上次来时多了许多。几个人看到在戏台前边坐着的几个老太太的旁边有一小片空地,就跑过去坐在了那里。
在戏台的东北角,一个中年女子装扮的戏子和两个孩子装扮的人在瑟瑟发抖。随后,在急促的锣鼓声中,一个武官打扮的人急匆匆地上得台来,他圆了一个场然后站在戏台中间亮了一个相,又唱道:“紧追慢赶人不见,莫非插翅飞上天?路边现有一庙院,想必是藏在庙里边,一足踢开门两扇!”
一个小过门之后,那个女人拉着两个孩子走过来连连向那个武官磕头,她唱道:“好汉爷你把俺母子可怜,俺居家三口来讨饭,身上没有分文钱。”
武官喝道:“哪个是要你的钱财,我是奉陈驸马之命,前来捉拿强盗!”
女人又唱道:“满腔恨压的我有话难讲,你听我诉一诉天大冤枉。俺母子并未犯人命大状,只恨我不该是你驸马爷的妻房!”
男人向后退了几步,捋了几下长须做出悔恨的样子,“韩琦我作事太莽撞,她原是陈驸马的原配妻房。陈驸马杀人为的富贵,我韩琦杀无罪有丧天良。我有心开生路将她来放,当差人怎能够自作主张。狠狠心我叫她刀下命丧,见此情不由我软了心肠。”
女人又向武官作揖,“常言说害一命不如救一命,求军爷你放俺远逃生。有朝一日冤情报,难忘军爷大恩情。”
武官思考了片刻唱道:“她母子流尽伤心泪,教我韩琦无话回。钢刀怎能杀无罪?有道是人亏理不亏。我韩旗不愿把良心昧,你母子快逃生远走高飞。”
女人拉着两个孩子做奔跑状,那位武官又大声说道:“回来,回来!”
女人惊慌地回头唱道:“谢过军爷去逃命,军爷唤俺为何情?”
武官摇头又咬牙唱道:“驸马要验刀上血,我无有凭证难回宫!”
女人跪倒在地,把两个孩子推开,“你要杀把我一人来杀死,留下我一双儿女逃活命。”
武官看了看那个女人,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他把女人扶起来,然后唱道:“可怜她满腹冤仇深如海,陈驸马杀妻灭子不应该。刀上无血我怎交待,不由我一腔热血涌上来。人生自古谁无死?宁死也要留清白!罢罢罢,你看门外有谁来了......”
女人和那两个孩子连忙朝西边看,武官拔出钢刀放在脖子上,然后迅速躺在戏台上一动不动了。那个女人扑过去一个劲地磕头作揖,嘴里还唱着。
“他死了吗?咋没有看见流血啊?”克勤不解地问道。
旁边一个老太太回头看了他一眼,“傻孩子,这是唱戏啊!唱戏的要是真死,哪个戏子还敢演这个角啊?”
“奶奶,他们唱得好不好啊?”家康问那个老太太。
“好得很!唱得不好会有恁多人过来看戏啊?”老太太说道。
这时,又有一个老太太扭头说道:“小孩,你们几个别再说话了!俺看得好好的,别耽误俺看戏了。”
家康他们也不敢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柳扎根就坐不住了。他低声对克俭说:“我不想看了,我到外边转转。”
说完,他站起来走了出去,克俭也随着走了出去。看见他们走了,克勤看了看杨家康,他们两个也跟着走了出去。
四个孩子来到戏台场子的南边,克勤和克俭去吃凉粉。柳扎根领着家康买了一块砂糖馅子,他把砂糖馅子分给杨家康一半。
二人吃完砂糖馅子,杨家康感激地说:“扎根,等俺家的那棵杏子熟了,我给你摘一兜让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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