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风在客厅来回徘徊了几步,些许冷汗从额头上不断滑下。
“通常治安署在接到失踪报案以后,在确立了失踪者的个人信息、行踪、身体特征以后,首先要做的,就是对失踪者的社交圈子开展调查。”
“包括上门走访、实地取证,然后通知当地媒体,发布失踪者的个人信息,发动广大群众的力量协助寻找失踪者。”
“然后才是调取公共监控安全系统,找寻失踪地附近的监控影像,对失踪者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进行摸排。”
沈父由于本身就是治安署的老治安官,个人信息、行踪、身体特征这些,都是相对已知信息。
因此,第一个过程可以忽略。
但治安署明显没有对沈父的社交圈子进行初步调查。
因为在沈父失踪后的一周,与沈父熟悉的邻居张叔还曾数次上门送鱼。
按照逻辑,治安署应该能很轻易的找到张叔,并向其问询关于沈父近期的一些情况。
可张叔在沈怜风回家以前,完全就不知道沈父失踪一事,这说明治安署根本没有接触过沈父在小区内唯一的熟人张叔。
而这并不是最大的不合理之处。
真正让沈怜风脊背发凉的,是在治安署的时候,余平谷余大叔说的那句话。
“近三年,类似的失踪案在隔壁好几个省份均有发生,但因为不方便调取外地治安署的案卷材料,所以我们对你父亲失踪一案毫无办法。”
这句话所代表的信息就没有一处合理的地方。
什么叫毫无办法?
什么叫不好调取外地治安署的案卷材料?
这tm可是一个大活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监控录像当中,当着所有看到录像的治安官的众目睽睽下以超自然的形式瞬间消失的失踪案!
可治安署那边,却在不合理的跳过了一切侦查步骤后,直接就将失踪者的亲属通知回来办理死亡证明。
而沈怜风当时却对此毫无异议,甚至下意识的就接受了这种离谱的事情。
“治安署有问题!”
“不,准确来说,在火车行驶到这个城市地界的时候,问题就出现了!”
沈怜风在火车站的时候,就问过裴悯天治安署那边的说法,裴悯天却含糊其辞的将其糊弄了过去。
裴悯天是与自己连着血脉关系,还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表兄弟。
从裴对此事上心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裴悯天同样非常关心沈父的失踪案。
可在那些不合理的事件出现的时候,无论是沈怜风还是裴悯天,都没有丝毫察觉。
这种诡异的感觉就像是——
就像是游戏里的NPC,永远只能按照程序划定好的范围来进行活动,无法对一切超过程序设定外的事物进行交互,在遇到反逻辑的情况时,便会下意识的将其忽略过去。
“老家伙的失踪,对于所有直接接触到事件的人来说,就像是一个程序bug,可整个程序仍旧在运转,没有被bug卡死,也没有对其进行修复。”
“如果将生活中的一系列事件比作计算机,那么这种情况的唯一解释就是,有人在整个程序上,运载了另一个搭桥程序,在输入的指令得不到输出反应的时候,就会通过这个桥梁直接跳过一段,然后,继续运转下去。”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沈怜风立刻拿起手机,登录了当地的政府网站平台,然后,查阅起历年来所有被挂上平台的当地失踪者信息。
‘罗晓来,1988年生人,于XX年XX月XX日上午,在吉祥西路失踪,失踪时身穿深蓝色上衣。。。。’
‘陈波浪,1971年生人,于XX年XX月XX日下午三点,在座田乡四合大道失踪,失踪时身穿。。。。’
直到将整个平台所有的失踪者信息翻阅了一遍,沈怜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放下手机。
“果然如此,差不多在三年半前,该平台再也没有更新任何一个失踪者信息,这个搭桥程序还真是编写的简单粗暴,直接众生平等的将所有与失踪相关的事件在人们心中掩盖了下去。”
“这三年半的时间,肯定还有其他人也失踪了,虽然未必与灵感大世界有关,但既然普通的失踪案同样会被遮掩。。。”
“通常开具死亡证明以后,还要去社保局注销社保信息。”
“裴悯天正好就在政府单位工作,应该认识社保局的人。”
沈怜风用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给了裴悯天,大致意思是让裴帮忙问一问,最近三年来注销社保的普通人的大致情况。
之所以做这一步,是因为沈怜风想试试那个混淆本地所有人逻辑思维能力的那个‘搭桥程序’,到底做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裴并没有立即答复,可能是刚好在开会,政府工作不比沈怜风在外头自己工作,忙碌到没有时间看手机消息是常事。
沈怜风也不急于这一会儿,如今天色已晚,张叔那边发来了短信问沈怜风要不要过去吃晚饭。
婉拒了张叔以后,沈怜风去冰箱里拿了把蔬菜,然后在厨房简单的煮了碗青菜面,几筷子囫囵下肚,就直接去洗漱然后回房间休息了。
今天足足开了六个小时车,还有在沈家村的时候与同样身为玩家的李知鹤打了交道,即使身体素质得到了增强,可仍旧让沈怜风感到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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