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澹想到闹大也不好,要出言阻止时,一个带着水碧色幂篱的少女从门口右旁的围观群众里喊道:“你别念了!”
随从抓住少女的肩膀把人带到院子。
少女气愤道:“不准欺负我弟弟!”
言澹微抿了下嘴。
事情有些闹大了。
少女隔着水碧色朦胧的纱布看着言澹,“我讨厌你,所以让我弟弟拿石头砸你,为什么那匹马儿原本的主人要被你揪出来,他只是想要回了马儿,不小心杀了人罢了。”
言澹道:“把真相说出来,这是我身为当地父母官的责任也是身为我作为朝堂之上一员的责任。”
“责任?言澹你也懂责任?”少女怒道。
三十岁的大汉从外面冲向院子门口,被院外分成两排的随从持剑伸手拦住了。
三十岁的大汉握住一个随从,抬手道:“姑娘你怎么没听完我的话就跑了。”
“不是已经判那个人死刑了吗?”
“是死刑,只是后来大人说他拿出贪官证据有功,改了刑罚坐几年牢就出来了。”大汉道。
少女看向言澹沉默了一会儿,拉起孩童的手转身要离开。
随从拦住少女和孩童。
言澹温和,“让他们离开,还请姑娘向我代你祖父问声好。”
随从放下阻拦的手,少女转过身望着言澹,隔着幂篱的身影都似乎写满了诧异,她对言澹行了一礼,拉着孩童的手急匆匆的跑了。
时卿道:“说谎的人只要听了那句咒语就会哭,道士说得果然没错。”
言澹面带疑惑的看着时卿。
这个时候说这句话有何用意。
时卿明眸道:“你早就知道是谁命令孩童砸了你,对吧?”
言澹道:“你也早猜出来是不是?”
时卿挑眉不回答,道:“说做笔录,就带我去做笔录吧。”
衙门招房主要负责原告填写表格、笔录、口供,为知县判决提供依据的地方。
这是时卿从仵作大叔那里打听到的信息,黑色格子门被打开露出一角,招房师爷见状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仵作大叔彻底把门打开,笑道:“你紧张什么?”
“你不知道我这几天难熬啊!邻居在练魔琴好听到我只想入魔不睡觉,哪还能睡得着觉,想着从衙门补回来,这不,害怕来的人是我们家大人,害怕他见我睡着后对我嘘寒问暖,听着他的嘘寒问暖我害怕啊!”
“你也太胆小了,对你嘘寒问暖你害怕什么?怕他一声不响让你走人?他不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招房师爷小声嘀咕。
时卿听着这嘀咕声看着屋内左边靠墙的三座架子上放的竹简。
又看着摆放着的两张桌子。
一张招房师爷正在用着,上面摆满了纸张,另外一张则上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干净的桌子的一前一后各自放着一张太师椅。
而靠窗的方向也放着一张太师椅。
窗外绿荫满地,阳光透过树叶间安静洒落在地,衬得整个招房看起来干净静雅。
“来,这里坐。”言澹从门外走了进来,拍了下靠窗的太师椅。
时卿好奇的走到太师椅旁,言澹则走到靠墙的太师椅上坐下。
他让招房师爷拿来空白纸张与笔墨,便让仵作大叔和招房师爷出了屋子。
屋子瞬间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卿直起身子问道:“我说完话后可以离开了吗?还是得在大牢里待着?”
“我刚刚去找梓琴的笔录看了。”
言澹笑道:“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出现你做完口供就可以离开了,不过你得留下来…”
“明日的诊治对我很重要,我不许你因为晚上不睡觉疲劳过度害我的计划出现纰漏。”言澹严肃拿着毛笔说。
时卿道:“你要我留下来睡觉?”
“嗯。”言澹点了下头,问道:“现在我问你答,做完笔录后我带你去屋里睡觉,哪里没有人让你做事。”
没有人让你做事?
她是自己要做事的。
时卿邹眉。
“姓名,出生在何地,与何年何月何时出生。”
“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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