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单休息了两日,觉得左臂虽然还疼痛但比前些日子好多了,便起床行走。先去后宫看望了张星彩和李瑶琴,瑶琴的肚子已经颇具规模了。而后,又去御花园逛了逛,想练练剑被随行的张正阻拦,只好作罢。
刘单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座小亭子中坐下,对张正说:“你去把霍弋给朕叫来。”
“诺。”张正领命而去。
少顷,张正来到御花园。刘单小声地对他说:“你陪朕去下天牢,朕要看看刘平和简雍。”
看到霍弋面有难色,刘单说:“刘平马上就要处死了,朕去给他送行,他们都被关着,里边又有狱卒,你担心什么?”
霍弋这才领命,张正还想劝阻,一看刘单的脸色便也不敢出声了,只默默地跟随着刘单。
来到天牢,因为霍弋是将军,狱卒都认识,他声称是奉旨来看刘平、简雍并拿出了前面刘单给他的节令。于是狱卒开门让他们进去,将他们带到了关押刘平和简雍的牢房。霍弋命令狱卒们退下,隔着牢房刘单、霍弋、张正三人站着。
刘平原本是躺着的,见有人来了,站起身来细看,发现是刘单后,笑着说:“你这小子还算有良心,来送你哥哥去死了。”
霍弋拿了把椅子扶刘单坐下,刘单说:“是的,朕虽不想杀你,但你触犯了国法,朕不得不杀你。”
“那你承认我是你兄长吗?”刘平问道。
刘单说:“朕已经细细问过相父和子龙叔父了,子龙叔父承认当时在小沛时先帝是遗失过一个儿子,但是不是你子龙叔父记不得了。关于你的事情,因为先帝做的很隐秘,所以连相父都不太清楚。”
简雍说:“这事是真的,刘玄德此事做的很隐秘,孔明确实不知。”
刘单点了点头,说:“但是按照简雍先生的说法,朕相信他并未说谎,再看你的音容相貌,朕以为你应该就是先帝当年遗失的那个儿子,所以朕认你这个兄长。不过,朕只能在这里认,你在史书上不会有任何记载,这是为了先帝的声誉,请你理解。”
刘平哈哈大笑:“好,你倒是比你父亲多点仁厚之心。我反正都要死了,还管什么史书记载不记载的。”
刘单说:“朕知道你恨先帝,也恨我。我承认先帝当初对待你是有点薄情,但我相信他也是为了我大汉的大业着想。我知道我再怎么说也打消不了你对我们父子的仇恨,只可惜我知道这件事太晚了,否则我就能将你接入宫中让你享受荣华富贵,而如今却逼得我要亲自下令杀害自己的兄长,真是天意弄人。”
刘平说:“好了小阿斗,成者王败者寇,我没想到你有些武艺而且运气不错。说句真心话,我既然没命做皇帝,那希望你能做一个好皇帝吧。刘玄德一生没有什么优点,薄情寡义,道貌岸然,唯有性格坚忍不拔这一点值得称道,你好好学他这一点吧。我还有一个请求。”
刘单说:“你说吧,任何请求我都会答应。”
刘平说:“我先有一子名刘如已经去世,现在还有一个幼子刘宾才一岁半,他的母亲生下他没多久就病逝了,寄养在宪和先生府中,希望你能饶他一命。”
刘单说:“朕答应你,待会朕就命霍弋将他接入宫中让皇后亲自抚养他,从今日起他就是朕的长子,朕不会让他知道这件事的。”
刘平跪下来说道:“那就多谢陛下了,我死而无怨。”言下之意是他承认自己失败,刘禅是大汉的皇帝。
刘单差一点掉下眼泪,强忍着对简雍说:“简雍先生,朕多的话不说了,朕赦免你的死罪,命你在府中反省,希望有朝一日你想通了能再次为朝廷效力。”
简雍哭着说:“谢陛下不杀之恩。”
刘单又对刘平说:“你死之后,朕会将你葬在先帝惠陵的一侧,四时祭祀,你安心吧。”
刘平说:“想不到当年刘备不肯认我,但我最终的结局还是要和他待在一起啊,也好也好,哈哈,我到地底下找他算账也方便。陛下,哥哥谢谢你了。你准备怎么杀我?”
刘单说:“你自尽吧,过几天我派人将先帝亲自使用过的另一柄宝剑送来,你自刎吧。”说完,刘单起身离开,只听到刘平在大笑,而后笑声又转变成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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