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门口。
李崇真面对秦怀道不善的追问,脸色大变,赶紧翻身下马,快步上前道:“汉王误会,属下听说有人纵马,固带兵过来捉拿,职责所在,虽然自爆身份,但属下担心假冒,责令弃械又不从,不得不强势镇压,还请汉王体谅。”
“真不是你父亲意思?”秦怀道冷冷地逼问道。
“真不是!”李崇真赶紧解释,目光恳切,紧张。
秦怀道见不像作伪,便说道:“替我带句话,就说本王甚是怀念并肩作战过的那段时光,有暇来秦家庄喝一杯。”
“一定带到,只是……汉王这是?”李崇真疑惑地问道,交情归交情,但职责所在,不搞清楚心里没底。
李雪雁和李崇论起来是堂兄妹关系,上前瞪着李崇真,柳眉倒竖,没好气地低声说道:“豫章被唐善识欺辱,汉王聚兵准备去唐府讨个说法,你要么跟着维持秩序,要么别管。”
“唐善识那个废物?”李崇真大吃一惊,见李雪雁不像开玩笑,顿时怒了,正愁不知道怎么取得汉王的谅解,被汉王记恨可不是闹着玩的,别的不说,家里那位就能把自己打死,赶紧说道:“敢欺负我皇族,找死不成?同去讨个说法。”
一行气势汹汹地朝一个方向而去,李崇真指挥千牛卫开道,秦怀道和李雪雁坐在马车里,在两百近卫保护下滚滚而去。
一路上引来无数人围观,打听。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强,很快,唐善识欺辱豫章公主,导致豫章公主跳河的事传开,百姓质朴,纷纷大骂唐善识不为人子,同情豫章公主的同时忍不住赞叹一声贞烈,得知汉王带兵过来讨说法时,一个个跟着过来看热闹,以行动声援。
渐渐的,人越聚越多,特别是在秦家庄工业城讨生活的百姓一听汉王明天就要过门的正妻豫章公主被人欺负,这还了得?呼朋引伴,纷纷赶来。
街道上人越来越多,默默跟着马车,一个个神情有些可怕。
就像一个火药桶,一点火星恐怕就会将整座长安城炸碎。
这是一个危险的现象,也是帝王最忌讳的。
没有哪个帝王愿意看到臣子威望如此之高,民心如此之强。
但秦怀道不怕猜忌,甚至巴不得,将来离开长安,一句话说不定能带走很多百姓跟随,汉州就不缺人了。
没多久,黑压压一大片人群来到唐府大门口,一个个沉默不语,冷言以对,一股无形的杀气在虚空弥漫,让人心悸。
唐府门口守卫感受到了这个可怕的杀意,赶紧派人进去通报,其他人紧张地挡在门口,拔出刀严正以待。
秦怀道跳下马车,清冷的双眸锁定唐府大门口,不管李二怎么处理,自己必须表明态度,否则还会有更多宵小跳出来。
“阿叔,我打人杀进去?”罗武眼中战意跳动,跃跃欲试。
“跟我来!”秦怀道说着大步向前。
罗武大手一挥而,带着近卫跟上,如狼似虎。
守门的几人吓得脸色发白,赶紧后退到大门内,不敢动手。
秦怀道也不攻击这些无辜之人,来到门口后盯着牌匾,牌匾是脸面,代表一府威严,也代表主人脸面,秦怀道忽然动了,如猎豹捕食,噌噌几步,一个助跑跳起,抓住牌匾身体一扭,带着牌匾落下。
“住手!”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
秦怀道扭头一看是唐俭,将牌匾立在地上,单手扶着,冷冷地盯着对方不语,唐俭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一边说道:“汉王,不得毁我牌匾。”
“咔嚓!”
一声脆响,厚厚的牌匾被秦怀道一脚踹断,随手一丢,指着对方冷冷地说道:“做了恶心事还如此嚣张,谁给你勇气?”
“你?”
唐俭气的一时语塞,憋屈,耻辱,愤怒,各种情绪涌上心头,眼睛瞬间就红了,这是打脸啊,不打回去唐家以后还怎么立足?
下一刻,唐俭怒吼道:“我儿做了不法之事,只有贞观律,有圣上处置,汉王这手是不是伸得有些长了。”
“本王何止手长,脚更长。”秦怀道冷冷地说道,忽然暴起,快如奔雷,一脚朝唐俭脸上狠狠踢去,打人打脸,杀人诛心!
唐俭不过是文臣,虽然年轻时也学过几手剑术,但在武力恐怖的秦怀道面前根本不够看,不等作出反应就感觉脸上一阵剧痛传来,身体更是如陀螺一般旋转,摔倒在地,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大。
秦怀道盯着对方冷冷地说道:“子不教父之过,儿子大逆不道,做父亲的失职,该打,你可服气?”
“你……”唐俭气的差点晕过去。
“你什么你,不服就打到你服。”秦怀道怒斥道。
“噗——”
唐俭吐出一口血水,还有两颗被踢掉的牙齿,怒火攻心,挣扎着起身,一边说道:“老夫不服,老夫要弹劾你!”
“是吗?”秦怀道目光一寒,缓步上前。
“你要干什么?”唐俭莫名一慌。
秦怀道懒得回答,一步一步,缓缓向前,带着一股恐怖的威压,等到了唐俭跟前,秦怀道忽然一脚狠狠踢去。
“咔嚓!”一道骨头炸裂声响起。
“啊——”
唐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痛的满地翻滚,冷汗如浆涌。
狠,太狠了!
千牛卫众人看到这一幕眼角直抽抽,暗自庆幸刚才没有动手,李崇真更是后背直发毛,想到刚才要是动了手,自己恐怕已经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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