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我说过分了啊,当街撒狗粮啊,能不能顾及顾及我们这些单身狗的感受?”壮子挥手打破了二人的蜜意温存,一脸嫌弃。
卓展和赤妘都是情难自已,并不是那种厚颜开放之人,壮子这么一说,二人便自觉地分开了,眼睛都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
“哟哟哟,卓老大回来了啊,这是还带着护卫队啊。”
易龙枕着手臂漫步走了过来,伸头望向卓展后面的一大队人马,后面跟着猴子、大彪等隐土邦一众。
易龙前面,两米不到的地方,段越和之前驿馆中见到的那位黄衣少女手挽着手,也欢快地走了过来。
卓展环视着众人,又回头看了看被冷落了的姚依依,赶忙给双方介绍起来。
“好美啊……”赤妘这才发现姚依依的存在,那吐气若莲的气质,让她这个女子都心旌摇曳起来。
段越听闻卓展和姚依依的遭遇,赶忙周至地安排起来:“姚姑娘路上受惊,又舟车劳顿,还是快进里边休息吧,车马可以停在后院,有驿馆的仆役在那里打理。芳菲,你……”
“放心吧,小越姐,给姚姐姐他们安排几间上等的客房对吧?你就放心好了!”
名叫芳菲的少女俏皮地接过话茬,眯眼笑着,转身跑进了驿馆。她是驿馆大掌柜的女儿,办这些事情,简直轻松加愉快。
众人这么一直杵在大街上也不是事儿,便匆匆进了驿馆,至于吃饭、洗澡、聊天、叙旧,一直闹到深夜才算完。
令赤妘感到不安的是,第二天白天,姚依依并没有走,而是又在披星苑续住了一天,理由是头一天晚上没休息好,这么快就走,太匆忙。
驿馆中看似平静,诸事如常,却莫名充斥一股别扭的气息。
姚依依跟各个女子间别别扭扭,跟男子们也客客气气。就连易龙手下那帮隐土邦的小弟们,在她面前,也陡然礼貌起来,不敢直视,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开玩笑,更别提打嗝、放屁、抠鼻屎了。一切仿佛进入了哑剧,整个氛围都变得“静默”起来。
这当中,最不正常的当属赤妘了。
每每看到姚依依过来跟卓展说一句话,赤妘全身的神经都高度紧绷起来,耳朵竖着,眼睛瞪着,像一只小刺猬般警戒。
不过赤妘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姚依依虽然很爱去跟自己的这位“恩公”说说话,但卓展对待她的态度却很平淡,礼敬有余,亲近免谈。
不过赤妘一颗悬着的心还是无法放到肚子里,总是有意无意地瞥向姚依依,甚至她的卓展哥哥跟她说话,她都心不在焉了。
下午的时候,姚依依听闻驿馆后院养着一池喜人的鮀鱼,便向芳菲要了一张白饼,带着丫鬟莲香,一起去后院投喂去了。
赤妘竟不自觉地跟了出去,两条粗粗的辫子交叉遮着脸,收起自己的红裙子,小心翼翼地躲在马厩的木栏后面,观察着姚依依的一举一动。
只见姚依依漫步在小池边,步履轻盈得像花瓣落地,就连向池里扔饼渣都像是天女在散花。明媚的阳光洒在那张让人看一眼就心生怜爱的脸上,仿佛骄阳化成了水,清润得透明。
“好美啊……”这是赤妘从昨天开始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了。
这样赞叹着,她的心竟越来越灰暗,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罩在了上面,自己原本那颗快乐的心,竟再也见不到光亮了。她越是觉得姚依依美,就越觉得自己平凡,现在,甚至觉得自己有些丑陋了。
因为跟姚依依那朵纤尘不染的白莲花比起来,自己就像是藏在莲叶下那不起眼小鱼,虽然大大地睁着眼睛,却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躲在角落里,羡慕着那明艳的盛放。
赤妘心中甚至滋生出一种很危险的想法,那就是,她竟然觉得姚依依更配得上她的卓展哥哥。因为她发自内心地觉得她的卓展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子,这么好的男子,理所应当由最好的姑娘来相配,而自己……
爱他,就希望他好,哪怕他身边的人不是自己。这样的想法很痛苦,很荒唐,却很真实,真实到赤妘不愿意去承认,却不得不承认。
近来的变故太多了,让这个单纯的姑娘有些措手不及了。明明才七天不见,再见面时,卓展哥哥竟突然间长了两岁。不仅卓展哥哥,就连段越、段飞、壮子、易龙,他们也都是如此。这让原本觉得自己跟大家平起平坐的她,有些无所适从了。似乎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将自己跟大家隔开了。
之后又跟卓展哥哥被迫分离,好歹盼星星盼月亮,迎来了这期待已久的久别重逢。本以为会是无以复加的幸福和甜蜜,却在看到姚依依后一切都变了味道。她总感觉看到自己的卓展哥哥和姚依依站在一起,就是一双璧人,而自己……自己就像个只会吵闹、不懂事的孩子一样,这样的孩子,会有人爱吗……
这样想着,想着,内心的悲伤竟排山倒海地袭来,不知不觉,眼眶里一直噙着的那湿湿的东西,竟如注流下。
“妘儿,你这是怎么了?”
有人在拉赤妘的袖子。
赤妘赶忙摸了摸眼泪,回过头,是段越。
段越看到赤妘追着姚依依跟了出来,便也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一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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