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将钱冰儿抱到提前准备好的产房之后,他本是想留下来给钱冰儿加油的,但是妇人生产,是血光之灾的征兆,因此男人是比需要回避的。
赵平自然不愿离去,但是他不走,一众稳婆都不敢上前,而钱冰儿则是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乱叫着。
直到秦氏和蔡琰从外头走进来,好说歹说才算是将赵平给劝了出来。
但是随着屋内钱冰儿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赵平的心也是不由地提到嗓子口,好几次都想踹门而入,但都被秦氏和蔡琰给拉住了。
秦氏是过来人,忙安抚赵平道:“侯爷!女人终归是要过这一关的,夫人面慈心善,吉人自有天象,一定会顺顺利利地将孩子产下的!”
“轰隆!”
但见原本晴朗的天空陡然响起一声惊雷,而后乌云迅速覆盖天空,刹那间狂风大作,未待众人反应过来,倾盆大雨陡然而下。
古人是十分迷信的,这种天气下产子,往往是会被视为不详之兆,随着一产婆惊慌失措的跑出来,而后道了一句:“不好了!夫人怕是难产了......”
“什么?”
赵平顿时急了,而后看着接二连三的产婆从屋内跑出来,带来的都是坏消息,他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赵平忽然想起什么,一边朝里面跑去,一边大声的喊道:“一定要保夫人!”
但是院内的丫鬟婆子却是一起跪倒在了赵平的面前,任由赵平拳打脚踢,就是不放他进去。赵平的后院本来还有执勤的铁甲卫,但是张蕊和张宁都是会武艺的,因此招了一批女子勤加操练,最后接管了后院的防卫工作。
赵平不喜欢宦官,因此整个州牧府是没有宦官的,所以当这些女子真的能起到防卫作用之后,赵平就让曾毅带人驻守在州牧府的前院,没成想今日这些女子反倒是成了阻拦他的最大障碍。
恰在此时,高顺带领着一名年莫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冒着大雨从外头走了进来。
“主公!末将幸不辱命,将张医师带来了!”
而随行而来的张仲景也是忙朝赵平拜道:“草民张机!拜见侯爷!”
“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赵平当即跪倒在了雨中,而后朝着张仲景拜道:“求先生一定要救救我夫人!”
“侯爷!怎可行如此大礼!”
张仲景忙将赵平搀扶起来,而后说道:“侯爷!某不知里头的情况,能否让某进去给夫人把把脉?”
早在南阳的时候,有富人家妇人难产,就喊他去,但是却不准他入产房,只是让产婆把里头的情况告诉他,但是产婆一见难产瞬间就慌了神,因此具体什么情况他并知晓,以至于用药的剂量大了些,孩子和大人都没能保住。
后来这家人还怪罪他,让他吃了官司,高顺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被关在南阳郡的大牢房之内,恰巧南阳郡太守贪财,因此高顺便让人给南阳郡太守送了不少钱财,而后方才将他给赎出来,一听冠军侯、骠骑将军、朔方牧赵平招揽他,因此自是快马加鞭赶到了朔方来。
但是吃一堑长一智,不见到病人的真实情况,张仲景是再也不敢随便乱用药了。
赵平忽然冷着脸一把拔出高顺腰间的佩刀,而后冷冷地看着面前跪倒一地的产婆丫鬟和婆子。
“谁敢拦着我和先生进去,那就去死吧!”
明晃晃的环首刀晾在这些女婢面前,众女见赵平执意如此,只得慌忙让开一条道,只有一名产婆失声喊道:“男人入不得产房啊!会有血光之灾的!”
赵平一脚将门给踹开,而后朝张仲景说道:“先生请!”
待张仲景进入房中,赵平方才朝着身后的高顺说道:“高顺!谁敢若再言一字,你就给我割了她的舌头,打断她的双腿,丢进山里去喂狼!”
“末将领命!”
说完,高顺便双拳紧握,扫视着方才胡言乱语的那位产婆,仅仅是一眼,那产婆竟吓得瘫倒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等赵平走进产房内,看到钱冰儿正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额头上全是汗珠,而一众产婆自是吓得跪倒在屋内,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看到床上一片狼藉,赵平的眼眶顿时红了,刚要说什么,但见正在给钱冰儿把脉的张仲景陡然大声喊道:“快!速去让厨房准备一碗参汤来!”
乌丸、东鲜卑都没少来朔方做生意,又加上三女都有孕在身,因此府内参汤、鸡汤都是常备之物,但是赵平嫌弃参汤太过补了,因此三女补品鸡汤比较多。
恰好秦氏和蔡琰从外边走了进来,秦氏赶忙下去让人准备熬参汤,但是蔡琰却是朝着张仲景问道:“张医师!府里有现成的老母炖的鸡汤,不知行不行?”
“快端上来!有现成的那自然是更好!”
蔡琰见此赶忙让人去到她房中,将还没喝的鸡汤给端了进来,而后一口一口地喂给了钱冰儿。
待钱冰儿喝完鸡汤之后,脸色稍微好看了有些,张仲景这才朝着跪在地上的产婆说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准备给夫人接生?”
几人因此忙起身七手八脚的上前准备接生,见此张仲景赶忙起身就要出去,虽然他是医者,但是男女之间还是要避讳的。
这个节骨眼上,赵平哪里敢让张仲景离开,因此快速扫了一眼屋内,看到有几处屏风,当机立断用刀将屏风中间掏出一个大洞,而后劈成两段,随后往床榻一放,在将帷幔撤下来搭上去,恰好盖住了钱冰儿胸以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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