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迢月最终在洛书城的阻拦下放弃了自己去寻找真相的念头。
天地之间,总有因果,那些因缘际会并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或者说,哪怕是人为,也是有着宿命。
白迢月本身就是个不愿意多想的人,总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
现在调养好生息,预备三年一次的切磋大会,听说到时候还有不少奖励,其中有此次她晋升所需要的诸多材料。
虽然每一年的盛事都会闹出不大不小的事情来,足够大家一年的谈资,但是这一次,看着黑色的夜幕,一颗星星都没有,月亮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本的夏季吹来一股子清凉的风,白迢月裹了裹外衫,她总觉得,要变天了。
咔嚓——
下起了滂沱大雨,云诺原本在白迢月起身后就缓缓醒了,见人偷偷摸摸的回来少不了讽刺几句。
外面突然的电闪雷鸣吓了她一跳,也照亮了白迢月那白皙的面庞,吓的云诺一个激灵。
“怎么?看见我跟看见鬼一样?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已经是个孤魂野鬼了?不过可惜了,没能让你如愿。”白迢月嘲讽两声。
云诺此时口干舌燥,今日白天被威胁恐吓,如今又旧账重提,她立刻呵斥道:“我看你能嚣张多久!”
“你们两个吵什么?还睡不睡了?!”周挽风不耐烦的皱起眉头。
此时周挽风并不知道云诺因为下了杀心的事情而感到心虚害怕,她怕查到她自己身上来,因为中午白迢月那一番恐吓犹言在耳,想来宗主下令,已经有人开始彻查了。
云诺是不想离开宗门的,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惹来一身腥,但事已至此,她除了等结果一点办法没有,这才是令人最糟心的!
可是周挽风这没好气的话让她顿时不悦的看向她,“我说两句话怎么了?”
“话太多,手太长,也不是一件好事。”白迢月冷冷的看了云诺一眼,好似已经给她判了刑。
如果最终罪责是云诺承担,她还真不如让那个人把她弄死!
如此想着,云诺咬牙切齿道:“我看你能活到什么时候!”
“我们谈一谈……”
云诺突然没反应过来。
“谈什么?”
“就谈这件事情因你而起,你要如何平息。”
白迢月坐了下来,抬起清冷的视线看着站在那里心里不安的云诺。
你要说她心里头不害怕吗?她更多的是不甘心,看她眼中的怨毒与愤恨,白迢月就知道她们之间不是平心静气说话的关系。
“你到底要说什么?没完没了了吗?”云诺余光扫到那个檀木桌子,想起中午被白迢月威胁的时候,她立刻就感觉自己呼吸也急促了。
这个女人,要是可以,她真的想撕了她,把她挫骨扬灰!
白迢月嘲讽道:“你不是最喜欢一件事情来来回回烦人,没完没了纠结。你看不惯我,同样,我也看不惯你。”
周挽风见此景,不由得有些头疼。
可是她也觉得奇怪,云诺平时那么猖狂的一个人,能允许白迢月在她面前这么叫嚣?她看了一眼假寐的夏月影,她不相信她这个时候还能睡得着,只是懒得理会吧?
听白迢月继续说:“云诺,多看看眼前的一切吧,说不定过几天,你就没有机会了。”
什么意思?云诺没机会瞧见宗门的事物了?她要离开?还是被驱逐开?
她见云诺此时紧抿着唇,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怒火,却没有像往日一般大肆泄愤,这就让她更加觉得稀奇。
莫不是白迢月抓住了云诺什么把柄?气的云诺大半夜的睡不着觉?
她不知道刚才白迢月偷溜出去了,醒来就是看到这两个人在吵架。她看得出来,这要不是云诺打不过白迢月,恐怕早就上手了。
她目光一转,看着白迢月嘴角挑衅的笑容,她觉得白迢月今天也挺奇怪,平时她可是一个眼神都懒得吝啬给云诺的,今天怎么火力全开?
她犹豫着说道:“白迢月,你激怒云诺干什么?”
激怒?白迢月的目光微转,似笑非笑的看着周挽风,不错,她就是在激怒云诺。
如果她的身份当真卑贱如蝼蚁,背后没有依仗,那么云诺定然是看到她死在面前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可是现在,毕竟是在宗门里,也毕竟她知道宗主的意思,也知道这件事情很是忌讳。
至少没有哪个宗门的子弟胆敢违背门规,所有宗门都有一条一模一样的门规,那就是不可残害同门。轻者逐出宗门。
逐出宗门都是轻的,可想而知,这云诺为何恐慌。
云家是好面子的,云诺更是,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心心念念想要弄死的人毫发无损,自己却没了修炼的机缘,失去了宗门子弟这一名头,那真是的一巴掌狠狠扇了她,叫她颜面尽失。
毕竟那是无上的荣耀,在云诺看来,哪怕她有雄厚的背景,不愁吃喝,一生衣食无忧是人上人,可是好似已经没了前途。
而激怒,只会让她犯更大的错,若是此次再次被抓了现行,那云诺还有什么理由待在上清?
其他宗门会要她吗?会,但是那一份荣辱就不一样了。
白迢月了解云诺。
而此时,白迢月却否决了周挽风的话,她只是轻笑道:“我只是在和云诺说一件事情,她既然敢做怎么不敢当?事情已经发生了,遮遮掩掩也是过不去的,所以我想知道,云诺是否有那个本事,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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