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下了一场磅礴大雨,因这场大雨,有意外事端发生。
游骑来报,在广宗县东召乡,大雨冲垮了一座墓室,听闻有人从墓里捡到了钱财,当地屯丁蜂拥而去,禁止不住。
李孟羲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屋檐下跟弟弟用石子做游戏。
听闻消息,他抬头看了一眼浑身被雨淋的湿漉漉的游骑,“墓?多大的墓?”他好奇的问。
“不知,地下一个黑窟窿,看着不小。”游骑答道。
“好吧。”李孟羲点了点头,他嘱咐游骑,“此事先别禀告玄德公,更莫声张。”
游骑略感诧异,他不知李孟羲为何要隐瞒此事。
李孟羲冒着雨,带上人,匆匆赶往广宗。
到了地方,地里早有很多百姓冒雨挖掘着。
李孟羲令甲士过去驱散了百姓,拉开一张巨大的人网把现场围拢了起来。
到前去看,走到墓边,地上是一个黑咕隆咚的大窟窿,正是大雨之时,泥水黄汤随着哗啦啦的大雨不停的往窟窿里灌进去,窟窿似乎跟无底洞一样怎么也灌不满。
李孟羲站边上探头瞅了半天也没瞅清墓室里的情况。
雨天不是太好的挖掘时机,但恐久拖不利,李孟羲立令驱散百姓,戒严四周,开始就地挖坟。
士卒们拿着铁锹锄头镐头,也没有什么技巧,跟挖沟一样,只会蛮力去干。
李孟羲带来了三百士卒,三百人力在雨中忙碌的挖了半天,挖起的黄泥一堆堆的堆着看着不少,可到前边一看,挖掘深度还不到两尺,而看墓坑的深度,估计在好几丈以下。
——
整个挖掘工作整整持续了七天,在三天的时候,雨停了,在第四天的时候,士卒们挖出的土明显跟普通的土质不一样了,到最后一天的时候,挖到了墓室。
当某个士卒一锄头下去,锄头刨到了硬物,把土扒拉开一看,土里边露出一枚枚长了锈的铜钱,第一个挖到财物的士卒,立刻就兴奋的嗷嗷叫。
差一点,局势就没控制住。
幸好来的是士卒,不是乌合之众,有军律约束,躁动的士卒们被训斥一番,遂安静了下来。经这之后,士卒们卖力多了。
墓中的钱财不知有多少,也不知钱财深埋在土下多深,士卒们不放过任何一寸土地,他们卖力的把土刨起铲进身边的筐里,装满一筐,上边的人拉着绳子把土和夹在土里的钱财一块拉了上去。
地面上,有另一批士卒负责清点财物,一筐筐的墓土送上来随意倒在地上,士卒们三五一群围着墓土埋头扒拉,他们仔细的检查每一捧土,掰开每一个土块来看,墓土中藏着的钱财比比皆是。
铜钱一枚枚的被清理出来,带着泥土和铁锈的铜钱落入筐里,发出陈旧的沉闷的撞击声。
筐里,铜钱已积了半筐还要多了。
李孟羲四处转了转,他随意从一个筐里拿起一枚钱币,钱是五铢钱,跟军中的钱币一样。
也就是说,这个墓年头不远,是汉代的墓。
两日后,墓葬似是被挖完了,再往下挖,土里什么都没有了。
多日挖墓的收获,经清点,有钱财九十六万余枚钱币,有拳头大的铜锭二十一个,铜镇墓兽四对,完好的玉器四只,破损损坏的玉器十几个,还有大量的陶器,大量的沤成木头的漆器,还有发黑沤烂疑似是丝绸的布匹拿上来一晒就干了,一碰就碎了。
李孟羲对一块类似是琴的木板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明白到底是不是琴,只好将之投入火堆里一把火烧了。
坟挖完了,李孟羲外令士卒把挖回去的土再给填回去,并且特意在坟墓旧址给垒了一个巨大坟包,对外就说,雨水冲垮了大墓,特意把坟给重新修了修。
回程,李孟羲严令告诫一众士卒,回去之后,不得声张,敢有违命,军法从事。
收了李孟羲封口费的士卒们,哪敢造次。
小小一座墓,一下就挖出了快百万钱,挖一座墓,就抵得上一个乡一年的税收了。
有汉一朝,似乎崇尚厚葬,也就是说,汉墓当中,钱多。后世所挖掘的那些汉墓,一个王侯墓动辄能挖出来几千万钱币,动辄就是几千斤金饼。
这简直就是暴利。
回巨鹿,刘备问李孟羲哪里去了,李孟羲只说在乡间巡视,刘备不疑有他,并未怀疑。
李孟羲经慎重考虑之后,他私下找到简雍,问简雍,“宪和,你觉咋俩交情如何?”
“这个……你我交情,自是非常。”简雍笑答。
李孟羲认真的看着简雍眼睛,“那你我交情,比之你与刘玄德交情,又是孰深孰浅?”
“额……这不好比吧。”简雍迟疑。
简雍心思机敏,敏锐察觉到了李孟羲是有目的而来,他索性直接问道,“羲儿,你是有事找我吧?”简雍看着李孟羲问道。
“嗯!”李孟羲点了点头,他严肃的看着简雍,“有一事,我想告知于你,但又怕你走漏风声。宪和,我能信得过你吗?”
简雍笑道,“当然!”
“那好。此事只能你知我知,就是连刘玄德也不能告知,你能不能应我?”李孟羲再次出言确定。
简雍更加好奇了,他不知李孟羲这么神神秘秘的要说什么,他点头,“就你知我知,某绝不告之别人。”
“那,来,击掌为誓!”李孟羲一本正经的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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