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激烈。
啪的一声,一根棍子狠狠地砸在了一个攻城之士的脸上,脸火辣辣的疼,攻城之士顿时被砸的身体一侧一斜,眼看身体这一咧斜,一只脚就要后撤。
“进!我看谁敢退!”一个稚嫩的讨厌至极的吼声响起。
这一声吼声,攻城之士条件反射一般,眼看一只脚就要后退了,此人为了避免自己后退,脑袋一低,身体一矮,脑袋狠狠地向前撞去。
本要后撤然后摔倒的姿势,变成了猛力前扑再摔倒。
登城之士这猛力的一撞,一头撞去,把守城方的一名乡勇撞的后退了半步。
本是要自己后退半步,变成了让对方后退半步,相加起来,就是一步的优势,而一步足以让城头多容纳一名攻城士兵。
又是一名登城之士被棍棒戳在了肚子上,此人顿时闷哼出声。不想被抽鞭子,而且木棍怼在肚子上也没那么疼,此攻城之士肚子顶着木棍把棍子,闭着气,肚子狠往前顶了顶,愤怒无比同时,手中的短棍啪的一声向对面的人抽去。
军令是,攻城之士不准后退半步,而对守城之士没有如此要求。
一方死不后退,拼命往前挤,一方且战且退。
差距被半步半步的拉开了。
很快,守城方的气势被压制了,又很快,就被追着打了。
一个躲退不及的守城方乡勇甚至被撞翻在了地上。
刘备的人溃败了,被攻城之士挤出好远,然后溃不成军了。
人少,看起来就像一小股被军令驱使的人,打败了另一小股人而已,效果并不突出。
李孟羲板了许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极端的进攻战法,极其好用。
“玄德公,以一百五对一百五,再对练一次,依然我攻,你守,如何?”
李孟羲底气十足了,他向刘备邀战。
不会再是像打闹一般的演练了,接下来是接近攻城战强度的演练。
去了箭头的箭,叉杆,都允许使用。
城下,五十步外,九个鼻青脸肿一身轻伤的乡勇们,被李孟羲暂命为九个什长,分管一百五十人。
这九个人在城头棍棒之中厮杀好久,个个表现突出,李孟羲要他们向一百五人讲新的登城战术。
新的战术可概括为——登城直接往敌军脸上跳,被枪捅死算了,一百多斤砸下去,敌军被砸到也不好过;然后只攻不守,刚登城,敌军举刀来砍,挺矛来刺,他们人虽多,刀起枪来,咱也不挡,直接砍回去,能砍出一刀,不管砍没砍中人,就赚了,砍中人血赚;再者,不能后退,就是被好几杆枪扎在身上,也得顶着枪往前挤,哪怕挤一个指甲盖的距离也得挤。
战法极端如此,以李孟羲现在对战争和兵法的理解水平,李孟羲认为这是最有效且凶狠的争城搏杀战术。
也不管九个乡勇是如何向各自的临时部下描述的,李孟羲看着五十步外的城墙,背着手踱来踱去,一抹成竹在胸的笃然挂在他稚嫩的脸上。
片刻以后,有鼻青脸肿的乡勇来回报,说交待完了。
“那好,攻城梯丢三架,我们只用三架攻城梯,全冲敌楼以左。”
乡勇听令丢了三架攻城梯,一百五十人,在三架梯子后汇聚,每架攻城梯都是五十人左右。
等人全部准备好,李孟羲看着其中一队,前列扛攻城梯的乡勇全是鼻青脸肿的,这就是破城的关键。
“军令,不得后退半步,违令者军法处置。”李孟羲没有再吼了,而是语气淡然的把军令说出来。
“听我令,冲!”
“杀啊!”乡勇们扛着三架攻城梯,在喊杀声中,飞奔向城墙。
冲城的战法,这些乡勇们已经练的很熟了,盾阵摆起,乡勇顶在头上的盾牌如同长龙。
很快,攻城梯靠城,然后,被城头叉杆接连推倒。
区区简陋的叉杆,被有意识的集中使用后,让攻城难度大增。
终于,有一架攻城梯,靠城了,士卒开始顺着梯子往上爬。
当远远的看到,看到爬到梯子顶端的乡勇直接朝城头跳去的身影,李孟羲就知道,刘备要守不住城了。
人接二连三的往城上跳,等于是九个人形沙包在往城墙上堆,纵然人全成了尸体,九个人在登城点那么一堆,也够把守城的人给隔开一小圈了。
更何况,用的只是木棍,人还没死。
城上,已跳上城头的九个乡勇,手里的盾也是武器,只往人身上拍,手里的短棍挡也不挡乱舞,棍棒直挺挺的砸来,他们也用棍子打回去,总是能打中至少一个人的。
且这九个人死命往前挤,决计不肯后退,在他们登城的一瞬间,局面就打开了,登城的士兵鱼贯而入,守城方顿时无力控制局面。
接着,其他两架攻城梯因为压力被分摊走了,同样接连靠城成功。
任凭刘备如何调兵遣将,已无力回天。
一百五十人全部上城之后,一百五十对一百五十左右,理论上来讲,应该是势均力敌的,但实际情况是守城方溃败,几乎是眨眼间,被挤退十几步远。
要知道,守城方占尽优势,而攻城方人力投放速度慢的仅比送人头略强。
守城一百五十人,攻城一百五十人,单看数量是公平的,其实很不公平。
刘备没守住城,何止是失败,简直是惨败。
刘备面上挂不住了。
攻城队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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