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藏在帷帐后的王家秘卫掩杀了出来,无数把长剑破空而来。
“当当当当……”
无数声交击之鸣,秘卫的剑招像是刺在了棉花上一样,落在了江寒手中的剑鞘上,被轻轻荡开。
一个呼吸间,江寒就已经接住了所有的攻势,反身一档,数名上前的秘卫手中的剑都被格飞,悉数退开。
楚肃王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不停吞咽口水,显示出他的不安。
王家秘卫每一个都是百炼之士,能将数名秘卫轻松击退,这人的剑术着实厉害。
江寒扫了一眼群客,活动了一下手腕。
“我真的是来讲道理的。”
回应他的是一束剑光,快若飞光流隙,抿成一线,带着必杀之心。
江寒眉头一皱,长剑出鞘,那是一把方形剑,无尖无锋。
他将内息倾注在非攻上,宝剑嗡鸣,一股厚重的气势爆发,坚固的剑身颤动着释放清脆悦耳罡音。
两人持剑,两道剑光。
众人眼前一花,只在一瞬间就分出来高下。
屈宜臼的肩头被划开了一个口子,若是不是他在最后一刻闪开了半分,这口子会划在他的胸口上。
“保护王上!”
屈宜臼眼中带着惊骇的拦在了楚肃王的身前,血液从他的胳膊上流到了指尖,又滴在了地上。
好深厚的内息,这小子莫非打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了吗?
江寒一手提着非攻,一手指着楚肃王淡淡一笑:“我若想杀他,你们拦不住我。”
景舍持剑拦在另一边:“楚王若死,你也走不出楚王宫。”
“哈哈哈,专诸杀吴王僚,聂政杀韩傀,要离杀庆忌,哪个不是抱了必死之志?墨家门生,何惧一死。”
说完,他作势向楚肃王冲去。
“先生且慢,本王知错了,本王知错了。”
江寒收剑回鞘,冷冷的看着楚肃王。
“我说过,我是来讲道理的。”
“讲道理,讲道理!”楚肃王连忙赔笑:“哈哈哈,先生请坐。”
“楚王请。”
待楚肃王落座后,江寒才坐到了殿中桌案后的软垫上,谦谦有礼,仿佛刚才要暴起杀人的不是他一样。
“先生有何道理要和本王言说?”楚肃王脸上不敢再有倨傲之色。
“在下想与楚王言明利弊。”
“先生请讲。”
“孟先生是我墨家前任钜子,在众多墨家门客中威望很高,听闻孟先生的尸身被王上羁押,众门客群情激愤,恨不得杀上门来。
在下初掌墨家,威望不足,尚且言轻,所以才有了昨夜的宫门之乱,若是有人再来伏杀王上,伤了王上,那就是罪过了。”
江寒善意的提醒道。
楚肃王听出了江寒的言下之意,开口问道:“先生的意思是昨夜闯宫的事,你并不知情?”
江寒点了点头:“正是。”
这点江寒没有说谎,昨晚有人闯宫确实是在他的计划外。
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组织的是几十个人一起动手,能够一击毙命,让楚王能够感受到战国时代地下势力龙头的分量。
“是熊臧错怪了先生,罚酒一杯。”楚肃王遥遥举起了酒杯。
江寒暗自给楚王做出了评价,虽然性情乖戾,但是能屈能伸,不失为一个守成之君。
“王上可知道,刚才若是杀我,楚国离灭国就不远了。”
江寒神情自若的说道。
楚肃王瞳孔一缩,眼中闪过不屑:“先生刚刚也说了,楚国是天下强国,何人能灭我大楚?”
“灭楚国者,楚王矣。”
楚肃王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先生解惑。”
“我墨家是天下显学,门客近万,皆为义士,楚王杀我,则墨家两代钜子皆命丧楚国,墨家与楚,不死不休。”
江寒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哈哈哈!”楚肃王摇头一笑:“好一个不死不休,楚国地阔五千里,民众近千万,岂能怕你墨家区区万人。”
“王上可知道惠王攻宋一事?”
楚肃王闻言一愣:“本王自然知道。”
江寒拱了拱手:“在下就与楚王细细讲讲惠王攻宋之事。
那时公输班从鲁国来到楚国求职,得到了楚惠王的器重,楚国刚灭掉了杞国,又准备攻打宋国。
惠王就让公输班研制攻城的云梯,经过数年研究,公输班成功造出了云梯,楚惠王决定将云梯投入战场,对宋国发起进攻。
那时墨子正在鲁国的,得到楚国准备攻打宋国的消息后,心急如焚,立刻启程前往楚国,希望阻止这场战争。
墨子认为,世上乱象丛生,都是因为人们不平等、不友爱,所以主张“兼爱”。
而实现平等和博爱,首先要“非攻”,也就是天下诸侯之间不能恃强欺弱,相互攻伐。
墨子日夜兼程,于十日后抵达楚国郢都,他首先去拜访公输班。
公输班问墨子:“先生有何贵干?”
墨子说:“北方有个人侮辱了我,我想借助大师您的力量杀了他。”
公输班的职业是木匠,墨子居然要他去杀人,他当然不高兴。
墨子接着说:“我愿出十两金子作为报酬。”
公输班坚决拒绝:“杀人的活儿,打死我都不干!”
这时,墨子起身向公输班施礼,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我在北方听说您造出了云梯,要拿去攻打宋国,试问宋国有何罪过?”
“如今楚国土地有余,人口不足,您居然帮助楚国去争夺已经过剩的土地,造成生灵涂炭,显然不太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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