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夫人一听大喜,笑着点头说:“好,你快带我去。”
沈离在西花厅沐浴更衣,洗漱完毕后换了仪服,这时候汪美人引着蓝氏也到了厅堂内。
西花厅被布置成了行宫,满目雕栏玉阶,金砖布地,火树琪花,窗槛前摆放着香鼎,内熏的是麝脑之香,缭绕满堂。
沈离与母亲一年未见,眷恋之心,刻刻没忘,拉着母亲的相谈投入,不知不觉已然到了傍晚。
这时,就听门外太监进屋禀道:“启奏娘娘,您的姑母求见。”
沈离的姑妈十六岁那年就嫁去了闽南,平时也是鲜有聚会。
蓝氏笑道:“你姑妈听说你要省亲回来,特意从闽南赶回来的。”
“快传姑妈进来。”
沈离姑妈端着进得堂内,先与沈离行礼。沈离受了礼后,问道:“姑妈何时回来的?”
姑妈笑道:“三天前过来的。姑妈我特意带来了闽南的特产,又请了当地的厨子过来掌勺。听说太子爷今天随同柴知府去府衙受御宴,咱们娘们正好凑在一起也弄上一桌丰盛的菜肴!我们沈家也真是祖坟冒青烟,竟出了个太子妃。”
沈离淡淡道:“一是祖上积德,二是太子的恩典。沈离何德何能?”
姑妈脆笑了声说:“不瞒你说啊!我自打嫁过去后在婆家还从来不曾如此受到高看,这都是托了娘娘的福了。”
几人有说有笑来到了宴厅。沈离本来还想将汪美人介绍给家人,却忽然发现找不到她了,派人去找也不见踪影,兀自纳闷起来。
她叫来管家沈福问道:“你们下人谁看到了那个跟我一块回来的小女孩儿了?就是眼睛很圆很亮的那个,瘦瘦的样子……”
“哦,那小姑娘刚才就独自在园子理逛游,许是人多杂乱,走丢了吧?”
按理说汪美人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自己走丢概率不大。但沈家对她而言还是太陌生了,说不定走得晕头转向出了府邸迷路了也是有可能的。
那样一来可就糟了!
沈离想着,立刻不安了起来。
她吩咐说:“你们赶紧派人到街上去找。”
“街上?那可使不得。”沈福立刻说道:“不瞒小姐,哦,不,是娘娘。不瞒娘娘说,因为太子爷南巡,知府大人早在几天前就净了街,但凡发现面生的人都会抓起来。所以汪美人不大可能在街上。”
“这么说她会在牢里?”
“听说抓起来也并不是投入牢房,牢房才多大,能关多少人。据说都是驱赶出城。”
沈离立刻慌了。
这还了得,汪美人不管受不受宠到底也是太子妃啊!况且那孩子身世那么可怜,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就遇到这种危难!
城外不是山猫就是野兽的,还多出强盗,以她的小年纪无疑于九死一生。
沈离皱眉,忽然问道:“太子南巡为的就是体察民情,柴大人为何还要驱赶百姓?”
沈福冷道:“老百姓要是过的幸福啊,官老爷倒还是愿意让太子体察。可您不知道,最近一直大汗,庄稼颗粒无收,农村饿殍遍野,许多饥民都跑来了城里,偏巧太子在这个节骨眼南巡。柴老爷也算是脚底板长痦子,点儿太低了。”
江南省富裕人尽皆知,但也并非到了不愁吃穿的地步,一旦遭遇荒年,流离失所的百姓仍然不少。
柴知府自然不能让楚寰看到这些扶老携幼的百姓,那不等同于打人家皇家的脸面吗?于是他不仅将城中逃难来的百姓都悉数赶走,也不让外地人进城,即便是客商也要经过严格的排查跟审核才能放行。
甚至城中密探众多,只要看到穿着稍微邋遢点的人也会遭到盘问或者直接轰走,这才造成了海清何晏的景象。
楚寰不知真想,还以为柴知府治下有方,江南省盛世无饥馁,十分开心,还特意表扬了他。
柴知府本意是想将御宴安排在靖水楼,但楚寰担心扰民没有同意,便来到了知府燕居的场所设宴款待。
宴席上,楚寰坐于上首,柴知府与沈离的父亲沈放陪同,跟着依次是楚琅、沈邝等人。
闲谈了几句,楚寰忽然问道:“我听说你们江南省富裕,人也多,可有什么奇事没有?”
柴知府笑道:“现在是没有,但十几年前曾发生过一件大奇事。”
“什么奇事?”
“那年江南省连日水灾,酿成大患,庄稼被淹,人畜被冲走,街面上到处都是蛟蛰。”柴知府道:“无论请和尚道士念经祈求还是降妖作法都没用。皇上甚至都下了罪己诏,也是无用。可偏偏有一天突然天空放晴,下了数个月的大雨立刻止住。太子爷您道如何?因为江南省诞生了一位婴儿,这孩子龙睛凤颈,伏羲之相,贵相之极。当时有一位世外高人算过,这孩子将来必能成为搅动天下的大人物。”
楚寰问道:“这人应该长大了吧?他在哪儿?”
柴知府呵呵一笑,说道:“太子爷有福了,那孩子是个女婴,现在就在您身旁正是兰妃娘娘沈离啊!”
他说着瞅了一眼沈放。
楚寰马上问道:“果有此事。”
沈放谦虚笑道:“事情倒是有,可我当时听了却只是陡然失笑,并不在意。算卦者为了讨吉利,什么好话都敢说。当时他与我说,江南省犯水灾,应以火来克,所以便借火卦中的离字为她取的名字。”
柴知府忙正色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占卜者中确乎有江湖骗子之流,可水镜大师名满天下啊!”
楚琅听了忽然隽眉一挑,楚寰对他道:“二弟,这个水镜大师不是你师父吗?”
“确实是家师。”楚琅莫名出神,顿了片刻又费解道:“可家师从来不轻易给别人算命啊!虽说他算无遗策,却非大事不断。”
楚寰勾唇笑着喝下杯中的酒,说道:“有意思,有意思。楚琅,你有多久没见过你师父了?”
楚琅摇头道:“我十七岁那年,他为我举行了冠礼,之后便杳无音信了。实际上,这些年来我见过他的面也屈指可数。”
柴知府捻着胡须道:“山人自然与众不同!其行为必然与凡夫俗子不同。”
楚寰点头说道:“不错,水镜大师即便我父皇要寻他,多次也都未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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