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九天瑶台的怜雪仙子!”
有人立刻认出了这名女子的身份。
“咦,她怎么一个人先来了?”
“听说她是九天瑶台唯一一个修炼儒道的仙子,在门内的身份也较为特殊。”
众人低声议论着。
白依山几人,则连忙拱手打招呼。
怜雪仙子白裙飘飘,落在了几人的面前,容颜清丽,看着只有二十来岁,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则带着岁月留下的痕迹。
她脸上露出了微笑,与几人打了招呼。
刚刚还轻松随意的气氛,因为她的到来,而突然变的有些拘谨起来。
四个风度翩翩儒雅温润的中年人,此刻都有些不自在。
有女子在场,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了。
何况这名女子惊才绝艳,身份高贵,又是九天瑶台的人,而且几人当初都还追求过她,然后都被她给拒绝了……
所以,能不尴尬吗?
“多年未见,怜雪仙子风采依旧,越发年轻了。”
“哎,我们几个都看着越来越苍老,仙子却看着越来越年少了啊。”
几人拘谨地打着招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怜雪仙子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轻声道:“各位兄长刚刚在聊什么?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
几人这才想起正事。
祝亭远连忙道:“白兄那里有几首好诗词,正要给我们念呢。”
“哦?”
怜雪仙子明媚的眸子,看向了眼前两鬓斑白的中年人,轻声笑道:“白院长又写出好诗词了吗?那小妹今日可来真巧。”
白依山尴尬道:“并非白某所作,是我大炎才子所作。白某只是觉得不错,所以刚刚大家才聊起。”
怜雪仙子目光一动,道:“既然连白院长觉得不错,那定然是好诗词了。白院长不妨念出来,让我等鉴赏一下?”
白依山点了点头,稍一沉吟,道:“白某就先念一首,白某最喜欢的吧。此词豪迈洒脱,构思奇拔,不拘一格,白某当初听了,也是心神摇曳,惊叹不已。”
说完,他先打了一道法诀,隔绝了四周的嘈杂,也隔绝了里外的声音,这才双眸神光一敛,朗声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此句一出,四人皆惊!
怜雪仙子脸上的笑意,更是一凝,立刻屏住了呼吸。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四名当代大儒,此刻皆是心头震惊,体内文气几乎按捺不住。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当白依山把最后一段全部念完后,四人皆是僵在原地,寂静无声,仿佛都变成了一具木雕。
而在他们的眼眸深处,皆有一枚枚金色的文字在飘浮流动着。
半晌后。
怜雪仙子方最先回过神来,声音有些发颤:“此词……白院长,此诗是何人所作?可引起天地文气共鸣?”
张文若惊叹道:“此等神仙之词,绝对可引起天地文气共鸣,甚至会引起更大的异象。”
白依山却苦涩地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它生在我大炎。我大炎之内,那里还有天地文气。况且,这首诗的作者,也并非是修儒道的。”
此话一出,几人皆惊愕的看着他。
祝亭远立刻道:“此等儒道天才,怎能白白浪费?白兄就没有去争取吗?”
白依山苦笑一声,道:“当初白某听到这首词,本想去收那少年为弟子,不过……”
“不过什么?”
四人皆疑惑地看着他。
白依山叹息一声,道:“对方其实是武道天才,甚至是魂道天才,所以白某这里微末实力,又哪里好意思去收人家为徒。我大炎文运早已耗尽,白某若是强行让他改修儒道,岂不是害了他?这种事情,白某可做不出来。”
四人一听,皆叹息不已。
“可惜,可惜了……”
“天下文运匮乏,文气稀薄,奈何啊……”
这时,怜雪仙子突然又问道:“白院长,那少年就只作了这一首吗?”
白依山道:“不止,还有几首,皆是佳作。至少白某觉得,都是绝世珍品。”
“哦?”
此话一出,四人心头一震,立刻激动起来。
“白兄,快念!快念!”
就连怜雪仙子,也忍不住催促起来:“白院长,快念吧。”
白依山看了她一眼,这才道:“那白某就再念一首词。此词基调慷慨悲壮,意味无穷,读来令人荡气回肠,惊叹不已。”
说罢,气势一出,朗声念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此句一出,几人体内的文气,仿佛突然轰鸣一声,神魂一震。
白依山的声音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边。
那一个个文字,那一个个词语,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让他们整个神魂跟着震颤。
那奔腾而去的,仿佛不是滚滚长江之水,而是无情的历史。
历史兴衰,人生沉浮。
他们的内心深处,似乎正响起一声一声沧桑的叹息,而在叹息声之中,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在寻找着生命永恒的价值……
白依山早已念完,但几人的神魂意识,皆不知飘向了何处。
似乎已经飘在了滚滚历史之河流中,跟随着奔腾的河流,看着历史与人生的起伏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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