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眷顾,怒江突然涨潮,汹涌的波涛把日军渡江的第二梯队全部留在了江面上。
没有对手的战斗,的确很无聊。
不辣喃喃地道:“小日本……根本不打祭旗坡呀。”
龙文章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忽然开始鬼叫:“支上重机枪!”
川军团刚刚购买了武器弹药,重火力几乎翻了一倍。
以大胡子为首的重机枪组,开始打架子、筑掩体,支起一架马克沁重机枪和一架m1919重机枪。
现在重机枪组神气啦,他们的一挺重机枪足有十多个新兵在周围伺候着。
龙文章立即命令重机枪组向横澜山的十几门平射炮和上百挺重机枪射出了愤怒的子弹。
他的意图很明显,想把鬼子吸引过来。
大胡子坐在他的马克沁后边,哒哒哒的射击,连他的副射手泥蛋似乎都觉得八面威风。
两道火线钻进庞大无比的南天门,可惜的是,照旧没有日军理会他们。
倒是横澜山上的炮群,集火打得惊天动地,西岸还想强渡的日军早已经被炸的死伤无数。
因为祭旗坡处在可有可无的地理位置上,几乎没有日军的进攻,迷龙、不辣等人全部围到了战防炮的周围。
“我就不信你们不打我!”
龙文章叫道:“克虏伯,把炮拉到能打到河滩的地方!”
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把炮拉到克虏伯指定的地点上,射击坑是临时挖的壕沟改造的,由着克虏伯的意思,把炮管子从那里支出去,似乎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克虏伯高兴着说道:“咱们终于有炮啦。”
不辣小声哼哼:“瞧他高兴的,比吃了猪蹄还高兴。”
孟烦了跟王飞窃窃私语:“王大少爷,您现在可真成了川军团的财神爷啦。”
蛇屁股喊道:“了不得啊,炮灰团都有自己的炮啦。”
不辣摸着大炮,左瞅瞅,右瞧瞧。
龙文章盯着炮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克虏伯,你这个炮筒,是怎么瞄准的啊?你教教我。”
“好啊。”
克虏伯二话不说,打开了炮膛,身体虽然胖,但动作麻溜,他一边估算与日军的距离,一边调整着角度。
龙文章问:“能准吗?”
克虏伯说:“好在也不远,射程也够,打江面上的竹筏子,准行。”
龙文章伸手一指道:“你给我瞄住那个点,十一点半那个方向,瞄准正靠岸的那个竹筏。”
克虏伯毫不含糊地摇了几下,就瞄准了。
龙文章看了看,也没学到什么东西,懊恼地问:“这就瞄好啦?”
克虏伯十分确定回答:“我瞄的,准没跑。”
死啦死啦从炮管里看了看,似乎真的瞄好了。
由于好奇,周围的人也都凑过去挨个看。
迷龙道:“小鬼子还扛着机枪呢。”
龙文章似乎刚想起了什么,问道:“我说克虏伯,一装炮弹,炮管子就堵住啦,你怎么拿炮管子瞄啊?”
克虏伯解释道:“这种炮,瞄好了就定住了。打一炮瞄一发。”
龙文章略有所悟:“打一炮,瞄一发。瞄一发,打一炮。豆饼,你明白没?”
豆饼傻笑着:“明白。明白。”
龙文章笑他:“你明白啥了?你才十九岁,你打过炮啊,张口就来。”
周围听懂的老爷们都哈哈大笑,豆饼挠着头跟着傻笑。
龙文章笑着说:“装弹。”
炮弹是现成的,师部的军车派人拉过来了,只有两箱,一箱五发,刚才被新兵搬到了战防炮的旁边。
克虏伯手脚干净利落,拿起一发炮弹,往炮膛里一送,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他已经拉上了闩门。
“现在一拉绳子,就能打到刚瞄的那个点啦。”
龙文章道:“好了,那就打呀?”
克虏伯点头:“嗯哪。”
“轰!”
突然,一直没有参战的祭旗坡,毫无征兆地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炮响。
一颗37mm的炮弹在江岸边爆炸,瞄准的正是在横澜山炮火下幸存下来的一个竹筏。
竹筏上有一支日军的小队,正要靠岸,突然遭遇了炮火的袭击,炮弹在他们的竹筏上直接炸开,上面的日军根本来不及跳水躲避,就全部被轰上了天。
“哇哈哈,一炮干翻十个鬼子,过瘾,过瘾!快快快,让我也来一炮!”迷龙急了。
克虏伯又装上一发炮弹,迷龙上去一拉绳子。
轰的一声。
江岸边的又一个竹筏被打翻。
怒江水势湍急,靠岸后必须用绳索将竹筏固定在石头或木桩上,才不至于被水冲走。
而这样一来,便成了活靶子。
牛皮不是吹的,克虏伯的操炮能力堪称一流。
“我也要来一炮!”
“我也要,我也要。”
要麻、不辣、蛇屁股等人都纷纷嚷嚷着。
王飞道:“别抢,一人一炮,轮着来。”
所以,由克虏伯负责瞄准,其他人轮流上去拉绳子开炮。
曾几何时,他们渡江,被日军追着屁股打。现在他们自己有了炮,也可以爽一爽了。
刚刚抢滩登陆的日军被突然的炮击打得溃不成军,嗷嗷叫着撤退。
与此同时,虞啸卿带着警卫连,特务营,将炮兵阵地上的溃兵们全部堵了回去。
骚乱逐渐平息,榴弹和烧夷弹飞越怒江,落在怒江中和江滩上,在进退两难的日军中间开花。
马背崖、望日峰上的炮火也开始喷吐火舌,怒江里的竹筏,在几次的炮火打击之下,像叶子一样在怒涛中翻滚,然后被击碎、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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