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于高座,不问闲事的墨梓渊,听闻此言,倒是难得来了兴趣一般,歪头恶劣一笑。
“你,本座并不欢迎!”
此话一出,美人面立刻僵住。
众位大臣也是大气都不敢出,纷纷默默的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戈蓝郡主心理素质在谢满满看来还是蛮不错的,听到国师大大如此打脸的言论,还能泰然处之。
厉害了!
笑眯眯的谢满满,偷偷从国师袖中探出脑袋,安静的看墨梓渊手撕“小仙女”。
戈蓝郡主的美人面一阵抽搐,总算镇定下来,尴尬的一笑。
“您说笑了,是…是戈蓝僭越了!”
见墨梓渊不接话头,景平帝也是没有办法。
命人在私库中取出各色奇珍,赏赐给戈蓝。
戈蓝郡主起身谢恩,薄唇微咬,略带不甘。
见墨梓渊实在是有些难搞,油盐不进,礼部尚书胡嘉桐默默的看着,却在心中暗自着急。
恰好巫族使者安罗图的目光看过来,胡嘉桐赶紧对其使了个眼色。
安罗图心领神会,于是回头对手下人吩咐了几句话。
巫族人领命离开,安罗图笑着打圆场,给墨梓渊赔罪。
“大人,戈蓝郡主年纪尚幼,说话欠些考量,还望您大人大量,不要与殿下计较!”
抬手理了理袖口,墨梓渊慢条斯理的开口。
“年纪尚幼?行,本座就当还年幼,贵使,既然来了大梁,办事说话都要动动脑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心里也要有个考量。”
停顿片刻,墨梓渊的视线环绕场中诸人,浅笑。
“若是被人当了枪使,呵,可别怪本座没有提醒你!”
安罗图听闻此言,神色微震,遂笑道:“国师大人说笑了!我们一定安分守己。”
正在此时,刚刚被安罗图派下去的巫族人回返,手中还提着一个黑布罩住的笼子。
看到此物,刚刚一直没有说话的景平帝,赶紧开口询问。
“贵使,这是何物?”
安罗图见大梁皇帝询问,急忙起身接过笼子,立于殿中。
“陛下,几月前,我族巫皇游猎时,碰到一奇物,竟是一只雪狐。此物天生灵敏,血可入药,巫皇见此奇珍,不敢藏私,千叮万嘱,让我们此次前来,奉送给贵朝。”
安罗图面带笑意,满脸真诚。
景平帝倒是没什么别的表露,一只雪狐罢了,后宫嫔妃那里就有养的,但是,不好打来使的脸。
于是,景平帝就让安罗图掀开罩布。
安罗图得到允许,将笼子高高抬起,一掀布帘,鸦雀无声。
没有收获到想象中的讶异之声,安罗图略感不妙。
低头一看,只见笼子里哪里是那只与众不同的雪狐,竟是一条半死不活小黑狗。
被换了贡品的巫族使者,连带戈蓝郡主,皆是神色一变,脸上无光。
安罗图作为献礼者,更是急躁。
猛地抬眸瞪向刚刚将贡品送来的巫族人,那人见出了变故,立时吓跪了。
“大人,我,我不知道,我…”
百口莫辩,巫族人的里子面子,算是全丢了。
没想到会出这种岔子,胡嘉桐暗道不好。
果然,偷偷看向高座的皇帝与太子,皆是神色不明。
但越是这样,事情越是难缠。
胡嘉桐面色灰白,后背被冷汗浸湿。
巫族使臣安罗图慌忙下跪,极力解释。
“陛下,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我族中献出的,明明是一只额带红芒的雪色白狐,怎会变成一条黑狗。请大梁陛下彻查,还我巫族清白!”
安罗图说话的同时,戈蓝郡主见情况不好,也是慌忙下跪请求彻查。
一晚上,好好的接风宴,闹的乱糟糟的。
景平帝到底上了年纪,尽管感觉巫族没胆子骗他,但是,国师在这里。
那么,这些巫族人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于是,景平帝神色严厉,语气轻缓威严。
“既如此,那就派人去查,胡嘉桐,这是你礼部办的差事,既然出了岔子,那就大理寺与你礼部一起去查,务必,给巫族贵使一个交代!”
“都散了吧!”
说完,胡嘉桐与大理寺卿高宇出列领旨。
之后,景平帝起身,与墨梓渊告辞后,返回后宫。
老皇帝一走,顺便叫走了太子。
至于巫族人,因为尚存嫌疑,于是被送回驿站,严格监视。
乱糟糟的一场宫宴过后,墨梓渊淡定拿起谢满满,与随云离开。
自大殿到宫门,一路有专人抬轿,倒是脚程极快。
随云随侍左右,四下环顾,见无异常,于是上前,靠近轿帘。
“大人,都准备好了!”
而此时,轿子中的墨梓渊薄唇微勾。
吩咐:“可以开始了!”
“是!”
随云领命,待轿子出了宫门,扶墨梓渊下轿,换乘马车,带上随从,从皇城重地离开。
是夜,依然繁华热闹的西市,远近闻名的柔香楼,照例在子夜开门迎客。
尽管是寒冬腊月,霜花雪花飘飞,却依旧挡不住男人们那颗火热的心。
“怎么还没来上灯?今晚樱姐儿可是会来,我可等了足足有半月了!”
“可不是,耐心等吧,应该快了!”
因这火遍上京的歌舞楼,连带着西市的小摊小贩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各色物事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唉,您的菜粉团子,热乎着!”
“烧饼,热乎乎的烧饼!”
热闹繁杂,但其中生意最火爆的,还是要数柔香楼附近的一个书画摊子。
“画册,哎,画册,柔香楼新一季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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