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咱不杀鸟,但可以源源不断的收获鸟,然后我来处理,给咱生产队的社员补充补充油水。”
“油水足了不生病、有力气,等到二十米水深禁渔期结束,咱就可以甩开膀子大干特干!”
王向红无奈的说:“王老师你毕竟年轻啊,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这事唬的了他们一时可唬不了一世,一旦走漏风声,咱生产队就要成为整个外岛的敌人了!”
王忆说道:“我没准备唬他们,我准备明天就写几个稿子投递给各大报社、举报给县委市委,把红树岛的情况好好介绍一下子,让领导们重视一下子,把保护红树岛这件事重新推送到人民眼中。”
王向红不是很理解他的想法。
在他看来王忆这么做就是得罪其他生产队的人,因为除了天涯岛,好像其他岛上的生产队都有人去红树岛抓鸟改善家里生活。
不过他支持王忆。
因为王忆是在执行政府的规定。
当然实际上王忆是想从这方面下手试试能不能收拾了刘大彪,刘大彪犯得事跟红树岛有关,而红树岛有省里红头文件牵头保护。
那如果刘大彪未来会因为猎杀、贩卖岛上珍稀鸟类而获罪,他的努力就是值得的。
再一个他发现了,这年头压根不是什么淳朴年头。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马骑,刘大彪作恶那么多、他王忆名声那么好,可是去程时候他们两个在码头发生冲突周围的渔民工人也只是看戏,没人上来惩恶扬善,反而有人因为惧怕刘大彪帮他说好话。
还是返程时候大胆他们用了民兵队的人脉才召集来帮手。
那这样的话他王忆干嘛要一个劲的做大善人?该得罪人就得罪,不能让外岛其他生产队给他贴上一个‘老好人’的标签,他要的是‘天涯岛外面的人不愿意来接触他’的这样一个人设。
他尽量不能跟外界的人去打交道!
在他琢磨这件事的时候,王向红又说了另一件事:
“对了,你说起给县委市委领导写举报信,那个礼拜四晚上你们去多宝岛看电影的时候是不是跟放映队的同志吵起来了?然后你说你要去举报他们?”
王忆抠了抠脚说:“随口说的……”
“他们当真啦。”王向红说,“他们今天来队里找你,还提着礼物呢,然后得知你去城里了就说明天再来。”
王忆脸上挂上了这仨问号。
什么情况?
王向红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就说那两个放映员留话说明天还会过来找他。
此时大灶里灯光亮起,民兵们在大灶里烧水收拾死掉的鸟。
一股子禽类褪毛时候特有的腥气传出来。
老鹰偶然间跑到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当场坐在了地上!
因为它受惊后想倒退着逃跑,结果一个翅膀断了身体平衡性不好维持,把自己给摔倒了……
蠢笨蠢笨的,弄的民兵们哈哈大笑。
王向红找人去扼守住山顶的路口,不让来灯下聊的外队人上来,否则消息传回他们生产队,那天涯岛现在就会有麻烦。
王忆也有这个担忧,他本想找老黄帮忙去守路口,结果老黄在他回来后突然忙活起来,忙活着在岛上四处转悠找干草,找到叼上来塞进野鸭子的窝里。
周六时候野鸭子的窝被它给拆了,它把打窝用的干草拖出来给秋渭水垫箱子了。
如今它又找干草给野鸭子打窝,看的王忆又是脸上挂了仨问号:
怎么回事?老黄难道成精了?它还知道给野鸭子进行拆迁赔偿?
他正研究老黄,队里有人来找他买粮食,说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连明天早上的饭都没有了。
王忆开门市部给她提了二十斤玉米面又用鸡蛋换了两斤干面条,妇女喜滋滋的离开。
她出门偶尔一扭头,说:“王老师,你们从哪里带回来两只白野鹅呀?哈,跑的还挺快?”
两只活的白野鹅?
王忆奇怪的出去看,他记得自己带回来的白天鹅里只有一只是活的,它左翼被铁砂打掉了好些羽毛,而另有一只白天鹅落入陷阱里被他们放走了。
他出去一看,灯光下确实有两只白天鹅。
被他们放走那只白天鹅没有飞走,而是跟着他们的船回来了——这点他不会认错,因为这白天鹅当时飞的着急翅膀上还带着一块绳子,现在绳子依然在呢。
两只白天鹅依偎听涛居门口的灶台旁,那叫一个伉俪情深!
王忆想起曾经在朋友圈看到有人发的一段介绍,说鸳鸯从不痴情反而滥情,白天鹅才是痴情的鸟儿。
它们实行一夫一妻制,很多天鹅宁可孤独终老也不随便找个配偶了事,一旦结成连理便非常恩爱,出双入对、相伴一生,在迁徙的途中会前后照应从不分离。
当时他看后感觉是《意林》《读者》式的鸡汤段子,但现在看来是真的,一只白天鹅被他带回来另一只跟着飞回来了,而且冒险落下来跟它依偎在一起入眠。
这场景让他有些感动。
而那只断了一根翅膀的苍鹰还在乱跑乱拍翅膀,看起来很中二,并且不知道是被海风吹的还是它自己挥舞翅膀碰到过脑袋,反正它头顶羽毛乱糟糟的跟个杀马特一样!
看着它不知疲惫乱跑的样子,王忆连连摇头。
得想办法给它的断翅进行治疗,否则这鹰就要累死了。
但要接近这只鹰不容易,之前能带它回来是因为它被人绑起来了,如今王忆给它松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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