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空蒙。
李正一收好剑,交还给路清言。
望向池水,饶有兴致地问道:
“路兄,我若是从现在开始,练习轻功,三年能练到什么地步?”
听闻此话。
路清言有几分惊讶。
略顿了顿,问道:
“公子,您幼时有练过吗?”
“有!十岁前,略习得些基本功,不过,十岁之后,就全然荒废了,不然,你我初见那日,何至于连一堵后院的墙,都翻不过去?”
李正一想起,和路清言初见之时翻墙的场景,赧然一笑,说道。
“公子既是有功夫底子的,若是勤加练习,不出三年,能至上佳!”
路清言思忖片刻,回道。
“果真?”
李正一有些小激动。
“果真!”
路清言认真回道。
“那……路兄,可否教我轻功?”
李正一思忖片刻,轻声问道。
听罢,路清言有些犹豫,回道:
“属下自然愿意……不过,公子的二弟,就是狄小郎君,也是一个轻功好手,为何不找他学?”
其实。
李正一明白路清言的顾虑。
现在的路清言,毕竟是先帝钦点的暗卫,不便向众人透露身份。
一直以来。
即使是奉命保护杜萧杳。
路清言都是戴上面具的。
所以,若是李正一打算向路清言学习轻功,恐怕只有深夜无人之时了……
稍微顿了下,李正一回道:
“路兄,我知晓你的顾虑。无妨,我就是想暗中练习轻功,也只有如此,才能做到韬光养晦……等忙过这一阵,路兄你来指点我吧!”
“是,属下遵命!”
路清言点头回道。
“还有一事,路兄你之前说的那个小堂会,那些世家子弟,知晓你在为我做事吗?”
李正一突然想到此事,因问道。
“公子放心!除了你我,还有家父三人,就连家父最信任的林伯,都不知此事,更何况其他人。小堂会的世家子弟,也都没有见过我,若有需要,都是我暗中告诉林伯,他去照办……”
路清言很认真地解释道。
听罢,李正一轻轻点了点头。
继而,又望向平静的池水。
沉寂了几秒。
忽地想到祭酒所说之事,必须要提上议事日程了,故而说道:
“对了,路兄,你明日记得帮我准备几样东西,要尽快……”
说到这儿,还凑到路清言耳边,详细地交代了需要的东西。
“是!”
听罢,路清言拱手回道。
“路兄,今日时辰也不早了,咱们都早些歇着吧,明日,我还要去拜会许公子的父母……对了,新开岭那边,若有动静,记得告诉我!”
李正一皱了皱眉,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远月,沉声叮嘱道。
“是,属下告退!”
一语落地。
路清言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李正一转身回屋。
关上门。
点上蜡烛。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沉沉有力的打呼声,易少棠躺在榻上,睡得正酣。
李正一有些头大。
不知道明日万一祭酒找来。
这小子会如何……
坐在书案前,李正一熟练地烧掉纸条,当即决定先睡上一觉。
关于易少棠的事情。
明日,或者今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
次日清晨。
辰时一刻。
其实,此刻也不算是清晨了。
天已大亮。
毕竟,照古人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时此刻,早就该起床了。
而李正一和易少棠,感受到天亮。
都努力睁开过眼。
但很快,又合上了。
甚至,还因为微冷,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比刚才睡得更酣了。
对,就是一种“被床封印了”的神奇感觉,明知道天已亮,该起床了,却沉浸在梦乡无法自拔。
当然,也不想自拔……
直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易少棠,给老夫滚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
易少棠一脸惊恐,猛地掀开被子,条件反射般,从榻上弹了起来。
其动作之大,整张榻都随之摇撼。
加上门外,祭酒愤怒的声音。
李正一也算是彻底清醒了,不管刚才梦里有什么,都被吓没了……
只得赶紧起床。
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
其实,李正一倒是没什么,主要是易少棠这一趟,怕是不妙啊!
回头一看。
果然,易少棠整个人都傻了,呆坐在榻边,嘴里不住地念叨着: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义父这么快就找来了。李郎,明年此时,你一定要记得,到我坟头去上柱香……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
李正一小声提醒道:
“少棠兄,且宽心,事情没这么严重……现在呢,我觉得,你还是赶紧出去,跟祭酒认个错,比较要紧!”
易少棠忙起身,嘴里念念有词:
“李郎说得对,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被揍一顿嘛,反正又不是第一回了……”
遂推门而出。
李正一也跟了出去,紧随其后。
只见祭酒,端坐于院中石凳,一手紧握马鞭,胳膊肘搭在石桌之上,另一只手放在腿上,呈握拳状。
满脸的怒不可遏。
眼里好似能冒出火来……
李正一还从未见过,祭酒发这样大的火,当然,算起来,他总共也就见过祭酒几面而已……倒是不足为奇。
见祭酒盛怒。
易少棠走到院中。
在祭酒面前跪下,拱手道:
“孩儿……拜见义父大人!”
很明显,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就连头都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
“长本事了?都敢离家出走了?”
说罢,祭酒气得胸脯上下起伏,随即,重重地扬起手里的鞭子,作势就要打到易少棠身上。
易少棠吓得闭上了眼。
可这鞭子,终究还是没有落下。
而是被李正一拦下了:
“祭酒,且慢……”
祭酒放下鞭子,看着李正一,眼神温和了许多,沉沉一叹,道:
“李小郎君,老夫知道,你想要替这逆子说情。可今日,老夫若不好好管教这个逆子,将来是要出大事的……也罢,真是家门不幸啊,让李小郎见笑了!”
说到这儿。
祭酒顿了顿。
扭头,对身边的两个扈从说道:
“把这逆子,给我绑回府!”
说罢,祭酒脸色铁青,带着易少棠,怒气冲冲地准备离开。
李正一知道,易少棠此番被绑回府,铁定是要掉一层皮了。
便想着,如何能帮他一把。
沉思片刻。
心生一计。
其实也不算是一计,就是可以替少棠兄,解燃眉之急罢了。
于是。
李正一走到祭酒身旁,附耳说道:
“祭酒,您昨日不是答应过陛下的,要和少棠兄,好好沟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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